荡漾女皇(171-175)(完) (第1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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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> 作者:苏紫字数:31028
第171章。齐心同治爱如初
“相国大人!”小夏子恭敬地细声叫道:“您还不走吗?坏了帝皇陛下的规矩,她会生气的。”
“我有事要禀报。”
小夏子为难地看向撑着头的唐碧,唐碧微眨了眨眼,敛去困意,“照往常分六份,份送往艳冠楼,份送丽水苑,份送飞舞宫,份送禁宫,另份留金龙殿,等墨亲王来了,让他自个去看完他那份,剩下的全部留给云王。”
小夏子连忙差人照办,唐碧将离歌迎至了书香苑旁的亭内,亦心捧上了茶,看了眼离歌,微微笑而退下。
“说吧,什么事?”
眼前的卸去头冠金衣,袭深蓝的锦装,随意束着长长的发,看起来恍若南水相见,美得令人悸动。“想见见你。”离歌声音如既往的柔美,精睿收敛,徒留淡淡忧郁。“看到那高高在上的你,心中觉得好远。”
唐碧叹了口气,无奈地浅笑道:“你的心思我懂,可你要明白,有些事旦错过,永远都不会再回来。”
“我……”他想说什么,我错了?不,有些事不是用对错来衡量的,错是可以改,可他不是对错的问题,而真是机不可失,失不再来。小夏子上前细声道:“唐将军那边有些……不好!”
“明白了,你先下去。”唐碧再次看向离歌,“我时间不多,说正事吧。”
“求你给我个期限,相国做到什么时候是个头?”离歌叹气问道。
“如果你厌了,随时可以走。”
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!”离歌深吸了口气,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哀伤,“青妃,十足像你,却不是你,然而最悲哀的,在她心里,也只有你哥哥,哪怕只是个代替品,都不爱我……”
“我爱你。”唐碧冲口而出的话令二人皆惊愕,在离歌欣喜若狂中,唐碧断然打断了他的念想,“可我不会再要你,你懂的,我要去看他了。”
离歌从她的眼眸中看到了伤痛,看到了无奈,最后是她毫无留恋地背影,他想他是懂的,他把她送给了别的男人,犯了天底下最大的禁忌,犯了男人最愚不可及的错失!
她说爱他,这应是她最大的让步,最大的脆弱了,他不能再奢求,不能再捅破这层底限了。亦心来收拾茶盘时,他还傻愣地坐在桌边,人走茶凉,在寒冬的季节,天地万物,包括每个人,都是那么的脆弱。
“离公子,要不去屋里坐坐,帝皇陛下不怕冷,我们可受不了,这会炭火烧得正旺……”
“苏含不在了,所以你觉得冷吗?”离歌抬眼看着她,突然问道。
亦心收拾着的茶杯差点滑落,眼圈红,她别过头去,“离公子不该说这话的,让帝皇陛下听见,会伤心的。”
“两个连爱都不能说的人,呵呵,呵呵!”离歌苦涩地笑了,起身走了两步,却见亦心在寒风中颤抖,他忙解下自己的披风,披在她身上。
“我不要。”
“你要的。”
“我……”挣扎被吻截断了,两具冰冷的身体抱在起,或许能取暖,四片无人怜悯的唇相互体贴,能否度过寒冬?“离公子,你不该这样,青妃都代替不了,我……”
“同样我也代替不了你的苏含,可是……跟了我吧,我想呆在王朝,我要看到她,我要留住些生命中已流失的东西……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我想,这个寒冬,你有我,我有你,不会太冷。”
丽水苑,炭火烧得正旺,唐泽坐在火盆边聚精会神地翻看着卷帖,见唐碧掀帘而入,连忙放下迎了上来。“来,烤烤,瞧你这手都冷冰冰的,女孩子太冷了不好。”
“小夏子不是说你不太好吗?是冻着了还是喝酒了?”唐碧从他火热的掌心抽回手,俏笑地抚上他热乎乎的脑门,“嗯,看上去还算精神。”
唐泽拉下她的手,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她,“唐碧,你什么时候愿意把自己交给我?”
“这个……”唐碧垂下眸讪笑道:“哥,你知道这身子,真是你妹妹,你不怕,可我……”
“古时亲兄妹成婚多着呢,更何况你不是我妹妹。”
“可是……且不谈礼数,于血缘来说,这是不行的,生出来的小孩会有畸形的,会……”小嘴被长指按住,唐泽颤了颤眸,无比认真而坚毅道:“你不是根本就没打算给他们生吗?我们也不生,永远都不生。”
“那你这脉,岂不是……”唐碧为他的决定而惊颤,她已经夺了他唐家妹妹的命脉,她不想再毁了他们另脉。
“有唐山,唐震就够了。”唐泽的大手捧着唐碧的脸,不顾她的退缩,急切地吻着她的唇,“别……别这样!”
唐碧气喘吁吁地将他推开,看着他满眼的兽欲,娇嗔道:“你们都当我是泄欲工具了,如此随便找个女人不就得了。”
“傻丫头。”唐泽长指抚摸着俏红的脸,欲火敛去,浓情盛满眼眶,“如果能在别人身上泄欲,就不会爱上你了。”
“这么说,我还是很荣幸的?”唐碧娇笑吟吟,被他搂在怀中,仰头随手拾起他刚看的那卷,“这是……”
“离歌的奏帖,我仔细看了三四遍,觉得他说得有理。”
唐碧快速扫了眼,搁下卷帖,沉思片刻叹道:“你也觉得我不该把西漠苍狼封给夜阴王吗?”
“养虎为患,也许不会在你我这年代,但慕灵王朝是最好的例子,我们都不想你的基业被撼动。”
“呵呵!”唐碧笑了,随手丢下了卷帖,“谁喜欢这劳什子帝位,谁来拿便是了,我若不是想成全你们,真懒得管乱七八糟的杂事。”
“你倒是轻松,每天有七个男人替你操劳。”
“切,我轻松,我要被七个男人操劳,你说我轻松不轻松?”唐碧觉得这话说得过于放肆,而羞涩笑,打了呵欠,“尤其是云王,真受不了他。”
“昨夜去的是他?”唐泽挑眉道:“我还以为是莫冉呢。”
“他高傲得很,我不去找他,他绝不下山来找我。”唐碧懒懒地任由自己在唐泽健壮沉稳的怀中寻求安睡,她知道他急切想要她的身子,但他这个人有绝对的原则,要干就干得风风火火,实实在在,绝不会简简单单地尝点小小豆腐,唉,每个男人都不是省油的主。
“睡着了吗?”不知过了多久,亦心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,不敢对视唐泽的眼眸,他的眼神随意放肆着狼虎之威,毫不收敛,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是否能承受。
唐泽点了点头,看了看她身上的披风,亦心察觉到他的目光,连忙解了下来,讪笑道:“离公子的,说是怕我……”
“不必解释。”唐泽摇了摇头,顿了顿又道:“你身上的毒,真的清完了吗?”
亦心脸色白,微微叹息而小声道:“奴婢自知辜负了爷的命令,既没看守好圣母太后,也没守护好小姐,所以不敢问爷要解脱。”
“那你这会来……不仅仅只是为了看看她吧。”唐泽的眼神是何等的犀利,他向懒得拐弯抹角。
“奴婢自知痴望,还是想求爷给个赏赐,看在帝皇陛下的面上,求您……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奴婢想嫁……嫁给离公子……想陪着他……想多活段日子!”亦心红着脸艰难地说。
“嫁给他?”唐泽挑眉问道,沉吟片刻,“解药给你,不过这事你最好请示她,免得……”
“奴婢谢爷恩典。”亦心接过嫣红的丹丸,含泪匍匐地退了出去。
觉醒来,已是午膳时分了,小夏子已来传报,云王带卷帖回府了,墨亲王还在,午膳如何安排?
“请他来丽水苑吧,等等,让他去湖心船上等着,我们会过去。”
“此时湖心很冷,为何不请到屋内来?”唐泽不解地问。
“这不是你的地盘吗?”唐碧笑眯眯起身,“慰劳你们的辛苦,今日我动动手吧。”
唐泽为她的细腻体贴感动,“要真是慰劳,不如把大伙叫起吧,反正都已经是这个局面了,这样避着还不是自欺欺人,事实上我们比你想象的要坚强。”
唐碧眨了眨眸,敛去感动的泪花,“今日就免了,等下雪吧,把苏含起带下来,这样才够完整。”
湖心的画舫比以前漂亮而精致,却不是丽妃仅追求奢侈华美。
船头的龙胤墨眺首期盼着,许久不见人来,心中不免失落。望着湖边的青石板,看着荡漾的湖面,脑海中的画面如走马观花般闪过。
想着自己也曾偷偷倒挂桥下,期盼着人儿的到来,想着与她踩着衣衫,想着抱着她凌空而立,想着她躺在自己怀里……切仿佛就在昨天,而今夜还会继续甜蜜而幸福。
这是他弃明投暗的归宿,也是命运的厚爱!虽自己有噬情蛊,身上的痛越来证明爱的存在。想到此,便越发觉得王兄可怜,天下皆知,前朝帝王龙胤风已入帝陵。身居艳冠,以风爷为名,独有绝命蛊,连碰都不敢碰她下。
也许上天真的不会无缘无故地做出残忍的决定,世间切,似乎都是最好的安排。
随时,随性,随缘,随喜,随遇而安吧。
守得稳初心,便可等到转角的光明,思及此,他越发觉得心胸宽广了许多。敛神望去,仍不见来路上有影子,便钻回船内,准备继续看分配给他的任务。
不知过了多久,湖面响起了男女的轻笑声,他欣喜迎出,柔刚的男女轻落船头,“姐姐!”
“饿坏了吧。”唐碧含笑地递过手上的盒子,三人同入内,搬出几盘热腾腾的菜来,龙胤墨闻香喜叫道:“姐姐做的?”
“没有高先生打下手,哥又不熟悉,下人做事又毛手毛脚,所以才慢了些。”唐碧解释着。
龙胤墨越发觉得感动而羞愧,唐泽原本不多话,只是揉了揉唐碧的手,“这天气太冷,你偏要自己动手,看把手冻得,小心长冻疮。”
“笑话,我灵术天下无敌,还怕小小冻疮。”唐碧轻描淡写地大放厥词,龙胤墨心知她是不想让自己难受,便笑道:“我记得姐姐承诺过给我烤只鸡来着,我还惦记着呢,这菜以后就别做了。”
“得了便宜还卖乖。”唐泽没声好气地训道:“快吃吧,天气越来越冷了,指不定明儿雪就落下来了。”
膳后是汇报奏贴的时光,他们各忙各的,不仅要看完奏贴,还要写出自己的看法。
金龙殿内暖气烘烘,已开始了每日必聚的短暂时光。
龙胤风到底是做惯了帝王,他根本就不用写,大脑早已分门别类,有条不紊地将所有的事情点点禀报,倒是唐碧有时候迷失在他的金眸中,反而跟不上他的思维。这时他会体贴地吻吻她,示意她回神。
云王却截然不同,他似乎特别喜欢写字,总是洋洋洒洒写大堆,甚至比奏帖的量还要多。唐碧看得头晕脑胀,索性让他念,他便会索取福利,要她坐在怀里,句句地替她解释,手和唇便会同时竭诚服务着她的身子,每到这时,无不被人唾弃。
唐泽提取要领,简明扼要;龙胤墨只取他无法解决的随便汇报两条,能解决的他会分开,请唐碧过目后直接发下去。
而最可怜的,才是吴少南,他到底是孩子心性,原本就做不来这样的事,但唐碧不想让他无所事事来缠着自己,便专门让小夏子挑出某些最爱打哈哈的官员,抠出来的琐碎事交给他处理。为了能跟上众人的节奏,证明自己是个对她有用的男人,他也只好噎下来。无非就是东家男人偷了西家的女人,甲某人坑了乙某人多少多少银钱等等……时间久了,他倒是有些顺溜了,把坑蒙拐骗的分组,把偷情婚嫁之类的分开,每天像讲故事般。
起初唐碧还听得呵呵大笑,时间久了便有些乏了,“这个不是昨天才讲的吗?你不会是偷懒随便换了个名字吧。”
“嘿,你别冤枉我,不信你看原帖,这个故事人家这个月已经写了五遍,我不过才念了两遍,你就挑三拣四了。”吴少南有些不悦了,“你也不可怜可怜我,同样的事我都看厌了。”
众人忍不住哄堂大笑了起来,就连龙胤风也忍不住翘起了唇角,唐碧笑吟吟地丢下奏帖,懒懒道:“这个人不适合做官,让他回家说书去吧。”
“啊,他可是中侍郎,官居……”
“拿君食禄,敷衍我没关系,可不能委屈了我的少南啊。”唐碧漫不经心的口气叫吴少南吓了大跳,这话让他窝心,可这气势,分明真是想罢了他的官。吴少南看向龙胤风,支支吾吾道:“其实,其实人家就是有点反感她的这种作风,故意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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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很有才能的。”
“『才』不用在点子上,就不是『能』了。”唐碧淡然冷笑,“真正有才有能的人,必懂得什么叫谦虚谨慎,他这不过是居才自傲罢了。这个中侍郎我有印象,本来还想把文史职留给他,不过是想暂时让他在侍郎之位磨砺磨砺……”
“妙哉妙哉。”龙胤风抚手赞叹,“碧儿你可真是个人才,帝国有你,不兴盛都不行。”
“兴,百姓苦,亡,百姓苦,我不能事必亲躬,所以要把他们逼到百姓中去,为百姓疾苦而忙碌,而不是整天想着如何去讨好上级,拉帮结派。”
“依我之见,这个中侍郎还是可以用用的,虽然他有点顶撞的意思,但到底耿直的人不多。”唐泽沉吟后说道。
顶撞,唐碧心中顿时紧,她今日确实有点大题小作了,难道她已经被权利腐蚀,开始容不下任何人的敌意了吗?警醒之钟立即在心中响起,她连忙起身,沉思片刻招手唤来小夏子,“替我准备笔墨。”
笔墨准备好了,唐碧拿起笔又连忙放下,她虽得苏含之助会看会写,但终究不习惯这里的字型,便递给云王,“还是你来吧。”
“大哥的字比我漂亮多了,要不……”
“他都是死人了,人家又是前朝忠臣,他的字飘出来,你想会掀起多大的风浪!”唐碧的话不无道理,龙胤风摸了摸鼻尖,阵感叹,“唉,我死了,我这个大活人都不如苏含。”
“你还敢说!”唐碧气恼地揪过他的耳朵,龙胤风皱眉喊疼,恼笑道:“你这婆娘,越发不给我面子了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……哎……轻点……”
“还重点呢,你以为是叫床呀。”云王没声好气地白了他眼,“写什么?”
“会收拾你。”唐碧气呼呼地松手,趴桌前撑着两颊,“我想想……”
冬阳西斜,唐碧送走这些冤家,起身换了套碧绿色的长裙,“我上禁宫趟!”
小夏子连忙跟上,细声道:“风爷还在外等着。”
唐碧微微心颤,这段时间确实有点故意冷落他,除了必要的会见,从来都没有踏上过艳冠楼,圣母太后已来求过几次了,说他整夜孤枕难眠,她不是不想去,是想到以前各种事情,心中爱恨交加,怕去了会吵架而难以平复两人的关系。
“是要去禁宫吧,正好同路。”龙胤风若无其事地牵起她的手,唐碧微怔,此刻觉得是他在牵引着自己不由自主地往前走,而不是自己拉着他走。他到底是帝王之身,天生拥有支配他人的气度啊。在他面前,她纵然飞得再高,倔强得再狠,也只能小鸟依人。
寒风呼啸,看这天,明儿可能真要下雪了。二人慢慢地走着,路无语,唯有手紧紧相握,寒气在各自身体缝流窜,唯有暖流在二人手上交融。“小心,路滑。”
强健有力的手臂扶起了唐碧,熟悉又好闻的男性气息,令她觉得有些晕眩。多久了,她没有在他怀中嗅过丝气息,多久了,她没有在她他怀中寻找丝温暖。
通往碧波殿和娇艳殿的分叉路口就在眼前,命运仿佛总是这样任天意轮回。以前她住碧波殿,现在他住艳冠阁,好笑吗?唐碧感觉到自己太过多愁善感,酸楚令她又次沉沦得想哭。
“快建好了,想去看看吗?”龙胤风不敢再提那个字眼,小心翼翼地试探着。
看着他金眸中流露出不安,唐碧的心针扎般疼了起来,往日如此不可世的男人,今日被她的爱磨去了所有的棱角,到底是她有点过分了?还是他本性里早已蕴含了温柔?
“不了,等苏含醒来再去吧。”
“你想把那赐给他?”
“不,是留给莫冉的。”
龙胤风骤然放开了唐碧,金眸跳跃着复杂的神采,有愤,有怒,有爱,有恨,有痛……
第172章。美梦圆情雪中欢
寒风中,龙胤风握紧了双拳,“即便恨我,有必要如此打击我吗?”
“不,我要是恨你,你就不会出现在王宫里,你只会卧在龙骨,永远听不到我的声音。”
“那你这是……”
“碧波殿你给我的梦,而我的梦里,唯有他,他美得就像那梦样难以实现。”
龙胤风有点不能消化她的话,却只是点了点头,“兴许是那夜荷花让你们着迷了。”
“不,我和他的爱恨恩怨,你是想不明白的。”
“他在你离开后,最凄苦的思念里,跟我说过你们的初见,你们的悲凉。”龙胤风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,却是叹了口气,“我确实不懂,爱便爱了,恨便恨了,哪有那么奇奇怪怪的幽怨!”
“如果天下人都像你样,冷时硬,温着柔,那么风,我可能真只爱你个,并为此已付出了生命的代价。”唐碧踮脚抚摸着他冰冷的俊颜,蹙眉含泪,“你别怪我多情,这个世界没有你们的宠爱,我会真的很孤独。”
“碧儿,别怕,我不会再伤害你,包括你在乎的任何人。”龙胤风搂紧了她,“我想我明白了艳妃的苦,艳冠楼,真的很孤单,我多想抱抱你,可我只能对着空洞回忆。”
“等你从作茧自缚中爬出来,我会去看你的。”唐碧含泪道:“你自己好自珍重。”
“我好怕来不及……”龙胤风的金眸噙上了动情的泪,唐碧摇了摇头,“不怕,苏含都还等着我……”
“既然如此,去吧。”龙胤风不敢再多看眼,绝然回头朝艳冠阁走去。
望着在风中飘扬的背影,唐碧突然觉得他似乎下子老了十几岁,往日的意气纷发,今日的箫瑟,令人心疼极了。是七情六欲蛊的反噬吗?还是孤单的侵噬?
“娘娘,爷真的累了。”苏含在她心底轻轻叹道:“别再为了我怪他。”
“我明白,他累,我也累。”唐碧步步朝碧波殿的方向走去,每次去禁宫,都必须走过段路,看着光秃秃遗址,她会更心疼。而今,碧波殿仿佛如梦般重新屹立在自己面前,是那么的熟悉,又奢华。
这些,不都是黎民的血汗吗?她唐碧何曾添加砖半瓦?她发誓她只做这件荒唐的事,以后永远都不会奢华了。
梦可以重建,苏含也定可以重新活过来的。魂师,不可触摸的魂师,终有天她要踏上这层巅峰。
禁宫山巅,比王宫下更冷上几分,无雪却已覆上了层寒霜,几间茅屋在寒风中仿佛打着寒颤,箫条得令人心寒。光秃秃的桂花树下,石桌石凳上已盛上了厚厚的层冰霜,万簌俱静的孤寂在风声中更加凄迷。
此刻她自己站在这孤峰上,有种被世界遗弃的孤独。莫冉他就是这个人孤伶伶地在这个虚度他的年华吗?她怎么可以如此对他?她怎么还能怪他孤傲而不肯下去?
下去了,看到满世界的温暖,谁还能再回到这孤寂之中继续默默承受?
望着冰中倒映着自己袭的绿裳,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可笑,拿点记忆就想打发个孤傲的男人,拿点甜头就想弥补他的空虚吗?她急切地跑进了茅舍,简单的床铺曾经也有过两人默默无言却极为火热的欢爱,但此刻却被叠得整整齐齐,仿佛没有任何慵懒的欢愉。
禀息细寻,却丝毫没有找到他的气息。唐碧突然觉得心里空荡得难受,他孤傲着不愿意迁就,她为何非要执着那梦里最美好的呢?他们不过都是坠入凡尘的饮食男女。
龙胤风说得没错,爱便爱了,恨便恨了,还纠结什么呢?原来不是他不肯下去,而是自己从来都不肯给他台阶啊!她唐碧怎可把个凡人束缚在所谓初见美好的高阁上?她到底想折磨他到什么时候?
“娘娘,别伤心,公子也许是下去有事,很快就会回来的。”苏含的声音柔柔响起,唐碧咬了咬唇,看着冰床上动不动的男人,含泪摇头,“是我不好,是我孤傲却还要怪他。”
“公子和娘娘都是高傲的人,谁也不愿意先低头。”苏含劝道:“别说公子,风爷也是个高傲的人,他若肯走下艳冠楼,来娘娘寝宫,不也样可以得到他想要的吗?”
唐碧没有回答,良久才叹了口气,抚摸着眼前男人冰冷的脸颊,“苏含,你能感觉到与这身体有些联系吗?”
“没有,不过随着娘娘的修炼,我现在能感觉到自己的空间越来越明亮了,似乎娘娘所想,我都能接收到。”
“这么说,我在你面前是越来越没隐私了。”唐碧的口气有些嗔叹,苏含连忙解释道: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娘娘和云王等欢爱,我是尽量不去感受的。”
唐碧脸红,“这全是难为你了。”
苏含干笑了两声,“嘿嘿,自己做不到,天天听着娘娘的娇吟声,也算是饮鸠止渴了。”
唐碧坐在地上,背靠着冰床,有句没句地和苏含聊着,不知道说了多久,听见了外面像似踩在雪上吱吱的脚步声,连忙跑了出去,迎面撞入了男人的怀抱中。
“碧儿?”莫冉的声音听起来发颤,他连忙抱了起来,“你怎么在这?”